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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庐山(原星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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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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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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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5 09:18:4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光绪中兴:三

之后几日,北京城又下了几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扰扰的洒落大地,给这个京城染上了一层银装。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似乎也预兆着光绪十年将会是一个丰满如意的团年。

早朝后,户部尚书翁同龢一人独向毓庆宫走去,地面上的雪仍是积蓄浓厚,时不时的传来脚踩在上面的簌簌声,雪后初晴的阳光暖照宫城,映射在三大殿上,更是亮出一道迤逦的雪色银光。

真是美不胜收。

景色美,翁同龢的心底更是如抹蜜般甜滋滋的。前些时日,皇上御体违和,已经断了好几日课程。如今雪后霁风日丽,皇上也终于康复归来,这怎令他不感到高兴。

身为两朝帝师,他真的很为有皇上这样优秀的学生而感到骄傲,不仅因为他是皇帝,更因为他是一个难得的勤学上进热情纯善的少年。他很是欣慰,想起之前的同治爷,不由的感到叹惋。同是道光爷的一脉子孙,怎性情如此的差异大呢。

想着想着,便已至毓庆宫。毓庆宫是圣祖爷康熙帝为了教育皇太子胤礽而专门修葺的宫殿。一砖一瓦,一木一桌,无一不金碧辉煌,期间更是为了眷顾太子年幼的性情而簇成的宛若迷宫般趣味的宫殿。这在紫禁城里独一无二,深刻的反映出了一位英明帝王下的那一颗慈父之心。

只可惜,换来的结局却是皇太子废而立,立而废,终被废失去了那原本属于他的皇权帝位,父子关系更是如履薄冰,渐至崩溃!走在这毓庆宫外,似乎仍能置身于当年九王夺嫡的刀光剑影之中,真实的感受到那暗潮汹涌,冷酷无情的皇室漩涡中。

翁同龢走了进去,一眼就就看见了端坐案前的少年皇帝,眼神不觉柔和了许多,不再是人前严肃自律的尚书大人。

“臣翁同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朗声向皇上请安,在不经意间让光绪突然回转心神,吓了一跳。淡淡的看向跪在下面的男子,良久宛然一笑,脑中残存着些许原主人的记忆,他才记起这人是自己如今的老师,两朝帝师翁同龢。

往日里相处的记忆,也渐渐的浮上脑海,当年那幼小的孩童初入毓庆宫,在这人的悉心教育下逐渐长成了如今这知书达礼,好学上进的少年。不能不说是眼前这人的功劳,况且脑海里也明确的表示,此人是个好人,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臣。

想罢,光绪便离座,温声说道:“朕已大安,师傅无需多礼。”随即亲自扶起眼前的男子,吩咐侍立从旁的淮吉“淮吉,奉茶。”

“遮。”淮吉应声离去,只余下师生两人,静静的注视着。

在翁同龢的心中,心情异常激动非常,这虽然不是皇上第一次体恤下臣,但是他却是第一次从眼前年少的君主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往日的异样光芒,如果之前的皇上是如柔和春风般的平易近人,那如今萦绕在身上的却是那一种如太阳般绚烂夺目,并且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这才是一代英明君主,不世出的帝王所拥有的强大气场,之前皇上身上缺失的那份威慑力终于如愿的降临了,这难道就是大病过后的吉兆吗!现在的圣上拥有如此殊荣,自然是大清之福,天下子民之福!

最后翁同龢实在忍不住,又一次的跪倒在光绪的脚下,由衷的道:“皇上圣体大安,定是天之庇佑。老臣实在是感激涕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光绪见了,心中很是满意,对于忠义之臣,必须恩威并用,在笼络人心的同时,也必须威慑其心,使之不能有异心,从而忠心于皇帝一人。这就是他康熙临朝六十一年所积累的帝王经验。

如今的年代,已非往日任何朝代可比,实乃千百年之未有的大变革时期,无论如何,首先要抓住一些忠义之心,这样才可以打胜下面所有的战争。

待翁同龢入座后,光绪才轻笑离身,又端坐于案前,淮吉立在殿外,静室请寥,檀香萦绕,淡淡的温香让人的心也不由的放宽松了下来。

良久翁同龢才听见一抹幽深的问话:“师傅如何看待废太子胤礽?”

“这···这···”翁同龢陡然抬头,怔怔的看着皇上,眼神却异常的紧张和纳闷,半响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这能如何说,废太子胤礽,前朝秘闻,无论好与怀,私下聊聊即可,可放在堂上尤其是皇上面前,这让他如何说是好?

光绪看着下面惊疑的臣子,很是明白的理解他心,于是淡淡安慰道:“朕并无他意,只是想听实话。师傅不必拘束。”

“胤礽,圣祖爷之次子,天资聪颖,幼封皇太子,是我朝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的皇太子···”翁同龢看着皇帝那清朗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心中总算是平定了不少,才缓缓道来:“之后废而立立而废最终无缘帝位,臣不敢揣摩圣祖之意,但是却为废太子感到不平。”

“哦,是吗?说说。”挑起凤眉,染起一抹幽深,眸子不禁收紧。

“是。”翁同龢继续道:“太子之位的废立之争,并非人之罪,实乃决断之失。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源于太子之位的过早确立,让皇太子成为众矢之的,众皇子角逐争锋,才导致了圣祖爷晚年的夺嫡血斗。这···”正当翁同龢想接着说下去时,却突然发现皇上脸色铁青,满目苍然还夹杂着一股与年龄极不符合的悲戚之感,他一下子失去重力的跪在地上,忙谢罪道:“臣罪无可恕,妄议圣祖,皇上恕罪!”
翁同龢平生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惊惧,内心将自己骂了个底朝天,头也不敢再望圣上,一副大祸临头的惶惶然。

就在这时,却听见光绪淡然一笑,继而又再次扶起自己,迎向那一双眼睛,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纯善,放佛之前的阴霾不存在般。

“师傅无须多礼,朕既然已经说过让你实话实话,自然不会降罪于卿。不过朕也累了,师傅先行回去,明日再开学。”说罢离身走向内殿,只余下呆愣的翁同龢,和一句清朗的声音:“淮吉,送大人出去。”

随后翁同龢满心惶然的离开毓庆宫,抬头望向朗朗的明日:皇上方才到底所为何意呢?为何竟让人如此的陌生且胆怯?这真的就是之前相处十四载的皇帝吗?

而光绪则静静的在窗口注视着翁同龢离去的背影,一改平日的稳定和决绝,遣开淮吉后,又一人独独的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毓庆宫。

这儿,曾是他凝聚全部心血所造成的宫殿,只为给那唯一宠爱的儿子保成一个温暖开心的家。

可这样一个自己半辈子所钟爱的孩子,最后却竟成那样的不可饶恕,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放佛忆起一废时那孩子眼中漫天的绝望和不置信还有之后种种忤逆的痴狂和放荡!难道真的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吗!保成,你的心底可也是这样的埋怨皇阿玛吗?

这一刻,光绪的心中满是与保成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在芳儿临终前给与她的誓言,也想起了那孩子在雨中最后爱恨相容的目光。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彻底的失去了那个孩子。

眼底一抹清泪滑下,从未有过的软弱在这无人之时终于流了出来,心底放佛也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稚嫩的柔音:圣祖爷,胤礽不会怪你的。你永远都是他最可爱最爱的皇阿玛。

这···这是你吗?载··载湉?

是的,载湉将这大清江山拜托给您了。载湉相信您,一直都相信你,相信胤礽也是那样从未埋怨过您的。

光绪(康熙)听罢,悠然一笑,蓦然回首,又恢复了原来温润如玉又不怒自威的神色,心底暗暗道:谢谢你,载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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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21 08:34:1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光绪中兴:四

    翌日,光风霁月雪后初融,可光绪的心中却不似那朗朗明日般生辉。养心殿依旧是养心殿,可心境却已非昨日之心境。他端坐在在这熟悉的龙椅上,他身为一国之君一个皇帝,可他的身后却多了一个女人多了一双眼睛隔帘相望,妄图掌控朝政 。
    她确实也做到了,一个权力欲望如此之重的女人本该居于后宫安于本职,可她碰上的却偏偏的是那些个软骨头的子孙,如此一来怎不令大权旁落皇权式微,似跳梁小丑一般把江山搞成如今这模样!
   台下的众臣抬头看向端坐御座上的皇帝,年少的皇帝大病初愈,目光仍是一贯的温润纯善,只是多了一点深邃与坚毅,众人并不以为意,他们在意的将会是下面要上奏的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须臾片刻便见汉臣首辅李鸿章率先出列,面容上满是笑意,叩首奏道:“回禀皇上,前日边关传来捷报,我军镇南关大捷,一举挫败了法军那势不可挡的士气,此乃大喜啊!”

  这消息传开,无论是满臣还是汉臣脸上洋溢的都是一股鲜有的朝气蓬勃的笑意。自道光年间鸦片战争起至今,与外敌的对战,少有胜战几乎全败,这难得的好消息自然让他们打心坎的高兴。

  而慈禧更是笑容满面,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内心那早已消磨的骄傲又不可抑制的膨胀开来,不等皇帝说话,她便说到:“既如此,将捷报呈上来,让哀家过目。”

  遂命令身旁的李莲英:“李莲英去将奏报拿来,哀家要亲自看看。”

  李莲英得令立马走到前头,将呈上来的奏章递给太后,继而退居后面,沉默不语。

  慈禧认真的看着,对这种结果愈加满意,心情也异常的高兴,非常难得的又吩咐身边的李莲英:“将奏折给皇帝送去,身为一国之君也是该要与国同乐,共尝胜果。”

  “嗻。”

  不过慈禧的喜庆份儿还没过,却瞧见坐下几位肱骨之臣面上虽有喜气却仍夹杂着一股隐忧,半喜半乐这气氛可大大的影响了慈禧的心情。耐不住疑惑,又问道:“李鸿章,捷报传来这是好消息,尔等为何还面露隐忧?”

  慈禧想起那奏报,脸上又显露出一丝鲜少的愉悦笑容,毕竟这样的好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自鸦片战争被迫打开国门,与洋人之间得战争绝大部分都是惨败收场。尤其是咸丰年间的八国联军入侵,那一幕火光冲天得场景让她至今想起,仍是后怕不已!

  那之后圆明园毁了,咸丰爷也走下,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一路走来,期间的辛苦又有谁能知道。如今载淳又走了,扶上了一个载湉,终于迎来了这场胜仗,谁不高兴。

  “老将冯子材真不愧是我大清骁勇大将,临近古稀之年还能夺取战役,真不输当年之勇阿!!应重重有赏!“眼睛是藏不住的笑容。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官员立马奉迎道:太后所言及是,此战一胜谅那些洋人们也不敢在轻易进犯,大扬我清国雄威阿!

  “甚是甚是,冯将军是我大清第一功臣,理应重赏,太后圣明!”

  ……一群跟风拍马得官员各个唯恐落下的尽献口才,完全忽视了御座上那脸色愈加阴沉的皇帝。

  也是在他们眼里,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傀儡皇帝哪比的上后面那个总揽大权的太后慈禧。

  哼,都是一群鼠目寸光得饭桶,大清沦落到此等地步,和他们拖不了干系!!

  兴许是圣上的冷空气过于强大,使得与这“喜庆”极不相融,终于让少许人士注意到了这位不高兴的皇帝,其中自然包括了帝师翁同龢。

  翁同龢是朝中鲜少能真正为光绪着想的大臣。此战虽然是我军获胜了,但是之后的战与和才是重中之重得要事!

  但凡是有志之士谁能放过这难得的胜利,必当是乘胜追击,一举将法国人赶出我国境内 ,雪耻报国。

  只是,他略微的看了一眼周围,只怕满朝大臣能于他有同想的是寥寥无几吧!

  “臣有本上奏,前日法使官员上报军机处称愿意休战求和,并拟定了停战协议,望圣上太后裁夺。“说罢拿出折子,递与请旨太监。

  光绪虽尚未亲政,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所以折子一上来就是呈给光绪看。

  光绪静静得看着奏折,心中的不快愤恨更甚,脸色更加阴沉锐利,一时竟让下面的官员门寂静一片,生怕外说一句话就扯了龙鳞……

  奏折上的败军之将竟然大言不惭的要我大清赔款割底,一条条说的振振有词态度强硬,这哪是求和,明摆得就是抢劫!!前世的康熙爷如今的光绪帝焉能不动怒!!

  半响抬眼冷冷环视一圈,满朝文武竟都是一群九囊饭桶,正欲严声训斥,却意外的对上翁同龢的目光,那目光担忧中含着一丝祈求,终于使得光绪那差点失控的心平静了下来。

  是啊!他如今的身份是光绪而不是康熙,如今的大清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大清。大权旁落,太后当政,现在的一时冲动意气用事不仅不能帮助自己反而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局面。这道理光绪懂。

  良久,他安抚住自己焦躁的心,将折子递给身旁的吉祥,“拿去让太后过目定夺。”

  淮吉得令立马放宽心的尊令拿着奏折向太后走去,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吓人啦!那一刻他真的以为皇上会雷霆震怒,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阿!

  好在老天保佑,让皇上终于冷静了下来,真是谢天谢地,感谢如来佛祖观世音……

  等他将折子递给大太监李莲英转呈给慈禧时,他的皇帝陛下终于又回到了原本温雅清凉的样子了,可真让他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够不够自己这皇帝主子吓,真是七上八下啊。

  当慈禧拿起折子,略看一眼,也不由得蹙眉沉吟,心底老大不高兴,遂问道,“这是什么回事,那些洋人打了败仗怎么还向我们索赔!让我大清颜面何存!!”

  “回太后,臣以为法国人此举不失为一件好事。我军虽然镇南关大捷,但是现今国库空虚,硬对硬碰得话实难保证日后会一路告捷。“抬头看了看太后,一脸凝重的说道:”老臣以为,不如答应法国人的要求,整兵休顿养精蓄锐,以备日后不及之须。“

  这话一出 不少人哗然。李中堂这话不是典型的卖国求和吗!!

  当下就有人出列,意正言辞奏道:“试问李中堂,您说得这些话,欲将我大清置于何地!!我大清建国两百多年,中有辉煌卓著的康乾盛世,何以受过这等耻辱!!请皇上太后明鉴!!!

  “臣附意!”

  “臣也附意!!”

  ……

  这番话说的铿将有力,正气浩然,很快便引得一堆人附意,大略一看,竟以汉人为多,就连光绪也不禁对那人投以赞赏的目光。

  旋即他笑的说道“卿所言甚是,国难当头理应又这气魄。”又依照先前照例征求慈禧的意见:“亲爸爸,您如何看待此事?越南与我大清一衣带水,唇亡齿寒,若趁此大好的胜利机会就偃旗息鼓,让外国人何以看待我大清的威信。”

  慈禧听着这话,心下也比较同意皇上的这番话,正要说话,就见李鸿章出列又奏道:“老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只怕开战了一旦战败,法军就要勾结在京的外国使者发动战端,真到了那时,怕是又要重倒咸丰爷期间的八国侵略,后果不堪设想,列为又可曾想出个治敌破胜的方法?又曾想到战后要收拾的烂摊子?到底是战是和,哪种是更为行之有效的战略,列为可曾真正的想过?”这一连三个反问,说的冠冕堂皇,堂堂正正一时间也让那些执意抗战的请流派官员心有浮动,战战兢兢。
  不过没等皇帝回话,却已然听到一声带着嘲讽的冷笑声迎风扑来:“哦?照李中堂所言,难道我大清就该偃旗息鼓屈尊降贵的去乞求那些夷人所施舍的几年太平日子吗!”眉眼含着笑意,可那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森森鄙意,又偏偏出现在一少年的脸上,这可不止让李鸿章老脸煞白,连一旁的怡亲王也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惊怒万分,忙将那还兀自傲气的傻小子扯着跪下,“臣···臣教子无妨,小儿口无狂言,不知礼数,请皇上太后恕罪。"
    怡亲王载敦一向冷静持重不到万分时刻他不是不会如此失态的,他不畏皇权后位可他却恐自家儿子遭来天降横祸!那女人的手段,他都知道!
  天哪!早晓得就不该让这混小子跟上朝堂上来啦。可怜的载敦还没感叹到儿子变乖了好几天,就遭到了这场现世报,真是犹如五雷轰顶欲哭无泪!
  谁知还没等载敦缓过神来,自己的混球儿子竟然又抬起头,振振有词的上述陈词,目光如炬全然不似一十七八少年,说道“臣无错,所说皆是一番肺腑之言,皇上自有论断。”说罢径自起身,环顾一周,神情冷漠的森森说道:“臣记得当年我皇···”话未说完停顿一二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朝圣祖皇帝当年力排众议决定撤藩之时,可曾想过兵败城破被俘之时?!
  
  
  这一闹腾,朝廷上立马被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且不说太后那愈加阴沉的脸色,可瞧着皇上那神情,也似面如深海看不见喜乐。不过瞧着一向位高权重的李中堂竟被个少年贝勒摆了一道,都不禁想瞅着热闹呢。
  只有奕譞奕誴翁同龢等请流派官员担忧的瞅着溥静,那番话可真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呢,是个好苗子。以前咋不知道怡亲王府上还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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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1 10:08:2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借尸还魂哈。
发表于 2016-3-22 17:25:0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楼主的文笔和想象力,确实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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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25 09:14:5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光绪中兴:五

      台下风波水起台上亦是暗藏汹涌,此时此人,不管是谁尤其是少存的那些许忠良大臣内心都会感到一丝欣慰和激动。
      有此少年在,何愁我大清不能再振兴!
   
      光绪的眼中一闪而过一道精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眼角的余波望了一眼身后的慈禧便见她神色阴冷眸中更是怒火前的先兆,心里冷笑一声随即正声笑道:“怡王世子青年才俊仗义执言所说皆是一片肺腑之言。”言罢竟走下御座,来到怡亲王面前神色温和面若冠玉,笑着扶起载敦道:“王兄能有如此骄儿大清能有如此良才,理应自豪,何罪之有?”
   “皇上···”载敦嘴唇嚅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而说,心里头的震动不比溥静带给他的小。皇上,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周身笼罩着一股祥和的光芒,让人想去接近却不敢亵渎。
      光绪满意得看着载敦稍后复又将目光移向一旁兀自自傲不服气的少年,愈加柔和的说道:“爱卿方才一眼铿锵有力字字珠玑一片爱国之心,大有当年怡王之风。还望继续努力不改初心。”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然惊呆了的少年并毫不理会其余震惊的朝臣,信步迈向御座,在慈禧面前停下,言辞恳切躬身说道:“亲爸爸,怡王世子溥静虽然妄议朝政口出狂言,但还请看在儿臣的面上,恳请亲爸爸饶恕他这一次吧。”
   
      身为皇帝,光绪(康熙)这是第一次向一个女人低头,这令他心中恼怒非常,但是看在那个混小子的份上,他算是认了,低下了头向自己这一向厌恶鄙弃的女人低头。
      知子莫若父,做事莽撞无大脑,在朝廷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考虑场合实情就口出妄言,这般没脑子的儿子,除了老十还有谁!被老子这般暗骂的溥静亦应该说是胤俄没来由的小心肝打了个寒颤,摸摸鼻子,不以为然。
 
      慈禧看着这样的光绪,心中震惊万分,脸上的神情已然破裂全非之前那故作冷静庄严,面前的这个儿子是这样的陌生这样的陌生。以前的载湉虽然温柔宽和,但是神色中绝对没有这样的决绝和自信,这真的是她相处了十四年的孩子吗?!

   “亲爸爸,您···”光绪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担忧的问道,眼中满是小心谨慎,这才是以前那个载湉所拥有的。
  半响,慈禧才慢慢说道:“皇上既如此说道,那就算了吧。”看了一眼怡亲王,幽幽说道:“今日之事作罢,还请怡亲王以后好自管教竖子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得令载敦忙拉着儿子跪下谢恩,心头的大患总算是放下来了!
  
言归正传,慈禧又将话题扯回到战后处理一事上,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到当年八国入侵火烧圆明园那一幕了!于是肯定的说道:“好,就依李鸿章所言,于法国合计的事就交给军机处了。”

  可这话一出,依旧有不少人出列反驳,首先就是翁同龢,奏道:“太后,李中堂所言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就此就放过法国人并且将越南拱手想让,明明发了胜仗却还要签订这等丧权辱国的条约,让我大清颜面何存!李中堂就此一面之词就断定我军必败,未免太言过其实了!!请皇上太后慎重考虑!”

  志锐文廷士几人也忙跪地请求:“臣等叩请皇上三思!!”

  光绪听了,再三思虑,赞赏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在转向李鸿章那边时,目光不由的阴沉幽深起来,深邃的目光左右打量在这群人身上,看的李鸿章心里也不禁七上八下。

  这少年天子的目光,竟然第一次让他感到深深的胆寒!这……这怎么会呢?

  最后光绪的目光落在六爷恭亲王奕忻身上,问道:“恭亲王,如何看待这事,说说?”

  奕忻,人称鬼子六,早年与李鸿章张志栋等开办洋务运动,思想较之一般人来的更加明事理,眼光长远,所以光绪希望能从他的身上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可……

  恭亲王闻言抬起头看了一下御座上的少年,那一双含着信任与支持的目光让奕?也不由得心下一动,可就在他正想附和皇帝的想法时,却听到御座后传来一声幽幽的轻咳声,不禁身形一颤。

  那个女人权欲熏心,手段狠辣阴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想想看当年的肃顺等人和现在自己的境况,他都忍不住胆寒。他不怕那女人,可他怕的却是因他自己的一番话而给少年皇帝带来任何的伤害。这不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良久才俯首回道:“臣同意李中堂所言,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同意法军的条件,退而求其次保全我军的主力,已备日后所需。愿皇上明鉴。”

  说完奕?自觉地忽视掉随之而来的满堂惊奇诧异的议论声和那位少年皇帝一闪而过的不满和愤然,茫茫然的退至自己位上,形同老僧入定般静听后续。

  为了皇上,他忍了。

  御座后面的慈禧很是满意奕?的表现,当即温和的说道:“既然六爷都这样说了,那皇帝你就让军机处去拟制吧,要派几个利索点的使臣去和法国人交流,务必将我大清的损失降到最低。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旋即,光绪就下旨将此任务全权交予恭亲王和李鸿章手上。凭心而论,他清楚的知道按照如今的局势和军力,这样的处理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他心中满腔的怒火却无处可发泄,这才多少年啊!!大清竟然衰败到如此的地步!且不说那一张张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条约,就连自己那一脉相传的爱新觉罗家子孙都一个比一个无能堕落!竟然让一个女人把持朝政这么久!!

  那奕?,真是个无能的竖子!临走前,狠狠的怒视一眼奕?,愤然拂袖离去。

  只余下奕?一人呆呆的立在原地,满目伤悲和无奈的背影让这个向来以精力充沛锐意进取著称的六爷此时却似一老人家般孤独虚弱的站着。

  刚才皇上那一道怒视的目光狠狠的射进了他的心中,一时令他心魂剧痛颤抖不行。

  皇上变了,变得不像是之前那羸弱温润的少年了,那神态,那目光,无形间就让人产生一股不可抑止的膜拜敬畏心理!这真的是以前的皇帝吗?

  可变得何止又是皇帝!他自己不也在那女人手下被折磨的变得面目全非了吗?他,还是以前的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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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30 09: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光绪中兴:六
       下朝后,载湉带着一股子怒火和烦躁一声不吭的回到养心殿,可怜的淮吉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主子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再触到这爷的逆鳞上。

  到了殿内,光绪坐下,淮吉忙端来茶奉上,旋即就退到一边候着,眼观鼻子耳观天的偷偷瞄着自家主子,心里七上八下着实不好受。

  他这时候,才深深的怀念起了先前的那个温润平和又善良慈悲的主子了。

  而被淮吉一直念叨的主子光绪这时候心里的怒气也如火般冲上心头,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平静似水不怒自威,深海般的眸子泛着冷冽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御座上的书籍,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淮吉才听道一声:“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当得很失败?”抬眼一看就对上了那一道幽冷的目光,直让他心神俱颤抖的不停,忙跪下回到:“这···奴才不知道如何说?在奴才心里,皇上永远都是最好的最好的!”

  一边小心的说道一边劝慰着自己这颗受惊的小心脏。妈妈呀!这主子咋问俺这话呢?这让俺怎么回答!呜呜呜···俺的小命迟早会被这爷给折腾掉!···

  “哦,什么?那你倒说说朕有哪些优点?”光绪挑起凤眼,饶有兴趣的问道。看着下头这个小奴才不禁心里好笑,先前的怒火已经消去了不少。

  “呃···主子英明睿智,待下宽和,心地善良,没···没有一丝皇上架子,奴才们都打心坎的喜欢和尊敬。”小心的搜刮着一些词语来解围又偷偷的看了看主子的脸色,见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才放下了心。

  虽然总感觉现在的主子不是以前的主子,很是烦恼呢···淮吉心底又偷偷的加上这一句没有说出来。

  话刚说完就听到皇上轻笑一声,那貌比潘安的俊脸上莞尔一笑恰如春风般吹皱一池春水,自然也让淮吉冷不丁的被吸引呆住了。

  以前的皇上虽然也常笑,可那笑容中却时常带着一丝孩童没有的伤悲和愁苦,哪有今日这样的如遇春风,阳光满面。

  这···真的是以前的皇上吗?

  光绪根本不理会那早已呆傻的小奴才,缓缓起身,临窗而立,静静的看着殿外听着耳边阵阵蝉鸣声儿。

  那孩子真是善良呐,竟能在奴才们心中有这样的人望,有仁君之范。可也是个让人无端的心疼怜惜的孩子呢。脑海中放佛还残存着那孩子柔和俊秀的样子,想起了他初入宫时那嘶声力竭的哭喊声。

  那时他才四岁啊!那么小的孩子就被那女人从父母身边剥夺过来,硬生生的拖上了这本不属于他的帝位,而且还任他被居心不良的大太监宫女责骂欺辱,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没有一丝尊严可言!

  他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岂能折败在这女人之手!如今的光绪狠狠的握紧拳头,对那女人的怒火更加旺盛,暗暗在心底立下誓言:不除慈禧,誓不为人。

  不多时,翁同龢就抱着两卷书走了进来,抬眼就见皇上临窗而立不知在想着什么。

  眼前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年那恬静和善的少年,虽然面色平和温顺,但是却无端的让人起了一层敬畏感不怒自威,让他也不敢轻易上前打搅,只好静静的侯着。

   良久,光绪才回头看向他,淡淡笑道:“师傅既然来了,怎不提醒朕呢?淮吉那奴才真是越发疏忽了!”一双凤眸瞪向一旁的淮吉,吓得他心肝直乱跳着,忙哭丧着脸求饶一边可怜兮兮的看向翁大人让人心下一软。

  翁同龢赶忙上前回道:“老臣也是刚刚才到,不敢打搅皇上清休,这才没让公公通报的,还望皇上恕罪。”

  “师傅何以变得如此拘谨,以前的咋们可不是这样的呢。”说罢目光又转向窗外,风光依旧如过去那般庄严疏冷,只是其中更多了一份岁月的沧桑和破碎感。

  须臾光绪重回案前,目光也渐渐变得深沉起来,说道:“朕从小就听师傅讲过当年的洋务运动,师夷长技以制夷,那时候的六叔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执意进取,更是在之前的二次鸦片战争中,以一人之力挽大清于水火之中,可如今怎么会这样?!唯唯诺诺昏庸无能毫无斗志?”

  说完看着翁同和,眼中似乎闪着些许疑惑。

  “皇上,无论是何人,在这宦海浮沉了大半辈子,又有谁能保持初心。更何况是六王爷和太后争斗了一辈子,三起三落,早期的睿智进取之心早已被消磨带劲。如若王爷心境能恢复如初,那不能不说是大清一大幸事。“

  语毕,抬眼看了一下年少的皇帝。莫说六爷,即使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很多啊。唉··· 君臣对视,相对无言,唯有静听窗外云卷云舒。
       而在另一边,下朝后的大臣们刚出大殿有意无意的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那兀自神游毫不理会旁人竖在怡王身旁的少年,心里都是大大的诧异。

       这少年他们可不陌生,之前可是总和庄亲王庆亲王公主府的等几家无所事事的世子贝勒成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提笼架鸟逛窑子掏鸟蛋打女人等还为自己美其名为“京城四少”,偏这几个小鬼又是那一幅幅面红齿白古灵精怪一惹事就总装着纯真无邪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胜其烦又不可奈何。

       以前大家还总会泛起疑问:为何一向自律严谨不拘言笑冷清傲慢的怡亲王,怎么出了这样的一个儿子?不过大家只要想到恭亲王家的那几位世子,就自然而然又觉得理所当然。

       怎么今天的这位世子倒让人如此的出乎意料呢?怎么时候这少年这么懂事了?还有皇上,好似也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难道,这天是要变了么?

       其中也有些满腹狐疑又想上前去问的大臣,但一看到怡亲王自出大殿后就风雨欲来的那副乌云密布双眉紧皱大有冲冠一怒的气势,都望而止步。笑话,谁敢上前,这位爷发起怒来可没人能站的住!
       当年那一幕···众人抹了一把冷汗,悻悻然离去。看人绝对不要看外表,谁人不知一向外表冷静庄严不近人情的怡亲王,其实是一个护子狂魔,别看他方才在朝廷上那副温温糯糯胆小怕事的样子,没准回府后立马就是雷霆震怒惊天动地的咆哮!

       谁要是敢动他儿子,就等于在这位爷头上动土!但要是这位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人是他自个儿子的话,那就不敢想象了。

       于是,距怡亲王十步外除了他儿子竟无一人敢靠近,载敦强忍住怒气冷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原本以为会看到那孩子战战兢兢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是那样一副傲慢无所顾忌眼睛还不晓得往哪里,这一下子就让载敦的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子冒了起来,正欲怒斥解恨的时候就被人挡了下来。

      “呵呵呵,三儿,火气别这么大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注意注意身体了!更何况这还是宫里头呢?”说话的正是惇亲王奕誴,年近六十可保养得当看起来好似四十开外,笑容和蔼荣光满面,手上还悠闲的摇着大蒲扇和那乍一看仙风道骨的风姿极不相称,笑呵呵的看着一旁少年春风一笑:“溥静懂事了,这是好事。你这当爹的不高兴反而怒斥是啥子道理?本王倒是希望自己能得此佳儿,盼都盼不到?何来···”
      “小侄教训儿子,不劳五叔您操心。此时秋高风凉,您老年纪也大了,还是多添些许衣服莫着凉了。”凉凉一笑,面色冷漠继而又说道:“再者小侄虽说排行第三,但是还望五叔注意言行,不要叫我三儿不符合体统我叫载敦。”

       熟料这惇亲王奕誴听罢这话反而越笑越开怀,啧啧舌很是无辜的叹息道:“三儿这话可真是戳中五叔的心上了,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人,怎么长大了就变成了这样了呢?你小时候不是总喜欢黏糊着我吗?孩子长大了,真是让当家长的无奈,还···”

       奕誴还想继续笑着说下去,然看到那人越来越黑大有雷霆震怒的架势时忙呵呵呵的停了下来,打哈哈:“好了好了,莫生气莫生气,本王不说了。呵呵。”

       载敦怒火冲天,耐着性子冷冷的看着那为老不尊的人,心思却飞向了一旁的儿子那里。复一回头正想看那混小子,却不料那原本立在身旁的儿子一眨眼的功夫竟然不见了踪影,竟然不见了踪影···

       脑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后载敦被彻底的激怒了。狠狠的瞪视奕誴如刀光剑影饶是久经他考验的惇亲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惹恼了这人,以后准没啥好日子忙理亏的摸摸鼻子,恰时恭亲王亦出来了 忙跟在他身后灰溜溜的走了。

       话说,奕誴想起了方才发生的皇上以及溥静的事,一向粗狂的他眼中也不禁闪过一道疑惑,他想起了载滢他的儿子,好像他最近似乎也变了不少。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溥静亦可称之为胤俄的少年,自那老不休的奕誴出来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一般的从自己那便宜老爹身旁溜走。笑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没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的头一遭就是投生到了老十三这一脉中,瞧那人模样倒是端正神色之中与老十三也有一丝丝神似,只是那性格。不拘言笑暴躁易怒喜怒无常····哼哼老四老十三那一脉子孙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看看他那些子孙,尽是些好大喜功懦懦无为文不成武不就毫无治国安邦之能,要么就是荒诞无稽贪恋情色风流Y·D竟至死最后还让一个女人登上朝堂集大权于一身···哼哼 半壁江山竟落贼人之手,一系列的丧权辱国的条约一条条肮脏的赔款,简直是触目惊心深刻的耻辱!        看那如今的小皇帝,只怕是让那老妖婆玩弄的死死的不敢反抗一声毫无志气可言!

       胤俄很不厚道的心里窃喜:这要是让他那英明神武的皇父知道了,是不是气的要从景陵跳起来。他所钟爱的王朝在老四子孙的手里不及百年,便成这样,不晓得他该是怎样的表情呢。
       一抹冷笑一抹苍凉,极不相称的在这个少年脸上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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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5 10:37:3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光绪中兴:七

皇城依旧是以前的皇城,表象看来也好似一派繁华好不热闹。茶楼酒肆林立,古玩字画商铺比比皆是,沿途还有小贩们那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大街上更是人来人往比肩接踵所见之处大都是提笼架鸟寻花问柳无所事事的公子哥,还有那些瑟缩在角落里乞讨的难民以及一些胤俄以前所没见识过得那一个个金发碧眼身着奇装异服的他邦人。

这热闹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关,他突然想起了八哥想起了九哥,现在的他们究竟在哪呢?是不是也和自己这般重新来到了这个世上呢?是不是还会在相见呢?心中一股深沉的悲凉萦绕心头,举目无亲茫然的在大街上走着。



他都不记得八哥九哥走后的那十多年,他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那一日日的秋风夜凉那一夜夜的烂醉如泥但愿成醉不复醒只愿在梦中还能在忆起三人当年美好的一切。与世隔绝心如死灰黑发尽白,他的人生在八哥九哥死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他那么怕疼那般骄傲的九哥,究竟是怎样的熬过了那最后的时光!

他怔怔的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这儿曾是他九哥的龙源楼,如今却成了一家赌场,还未至里面便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嬉闹声好不热闹。
胤俄忍不住走了进去,里面果然人声鼎沸小厮上下乱窜手上还各自拿着托盘穿梭自如的在人流中滚动,周边赌客源源不绝各自挤破头伸着脖子恨不能上去一展身手。还有那纸牌麻将骰子各色花样玩法更是聚集了一大堆人,外人很难插足的进入。

楼上还设有高档的包厢,专供所谓的达官贵族玩赌,装饰豪华多样非等闲之人能进去。
好一处玩闹的天堂,好一幅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的荒诞场所。

其中最热闹的一处莫过于最里面那团团被围住的赌座,下注声骰子声惊叹声痛哭声此起彼伏比其他任何一处声音都大。
胤俄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随着声音望去,不由呆住了,旋即内心激动高兴喜悦全部都喷涌而上,一向自持端重的他眼角竟也落下了几颗男儿泪。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身形瘦高的男子,看似温润如玉举止文雅翩翩公子模样,然其表情甚是神气得意眉宇间更是透着一丝狐狸般的狡黠熠熠生辉,虽身着寒衫却丝毫不掩其天生的皇族贵气让人不可小视。
大大咧咧的将一只脚搭在凳子上,十足神气的挑看一众手下败将,就像一只花孔雀傲慢的举着骰子挑衅那一伙手下败将预备在赢他一个满堂彩,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让一众人尤其是那些输了不知几轮的人大为光火!
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大言不惭不知收敛赢了这么多钱还丝毫不知收手,尤其是那表情,真他妈的让人讨厌!!!
“来人啊,给我把这小子揍一顿,让他知道这地盘到底是谁的天下!!!”怒掀桌子一溜的银票骰子马牌滚落一地,抄起凳子眼看就要朝那青年砸去,周围围观的人登时做鸟兽散,忙离开战火圈看着热闹。
那一声令下他身后又出来十多个打手,每个人手上都抄着家伙各个虎背熊腰面目狰狞凶神气煞的盯着那青年。

围观的人一片唏嘘,那年轻人太不知轻重了,在秦老虎的地盘也敢这样大干一场,真是年少任性不知世间险恶啊,可怜了···
就在群殴的那一刻,奇迹的一幕发生了,或许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一阵孩子的嚎啕大哭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也吓坏了某个人。
胤俄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人登时手忙脚乱神情慌慌的解下身上的衣带,顿时一个粉妆玉砌可爱无比裹着红被褥的小娃娃被那青年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一双乌黑发亮的小眼睛哭的通红,粉嫩的小脸蛋上也满是泪痕,可怜兮兮的无辜的抽抽泣泣看着周围一切,陌生的一切可怕的人类一下子又被吓得大哭起来,看的让人好不心疼。
莫说是生了娃儿的少妇们看得心疼就是那些抄起家伙凶神恶煞的汉子们看着桌子上粉嫩的娃娃,也都心软的下不了手就连那个带头的秦老虎看着这可爱的小娃娃也不禁想起了在家的小儿子,一股父爱蠢蠢欲升哪还下的手去打那人。

战争顿时消弭于无声之中,不过将这小娃儿弄哭的某人还是成功的引起众怒,大伙瞧着他窃窃私里的碎碎念念,凡是听到的人无不火冒三丈气愤填膺,哪有这样当爹的!
那人抱起娃娃旁若无人的挑逗着娃娃哄到:“泉儿乖莫哭莫哭,阿玛在阿玛在别怕别怕。”轻轻的摇着拍拍孩子一切都很正常,可后面:“你阿玛英明神武聪明睿智有阿玛在,就没人敢欺负你!还有我们泉儿这么乖的孩子可不能打扰到阿玛我赚钱呢,不能哭呢。阿玛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想我财神九爷怎么着就落到了这地步呢?阿玛在给你赚钱呢,你要是哭了谁给你赚钱?赚不到钱,咋们吃什么你穿什么?阿玛是无所谓可你要是穿不了什么怎么长大呢?以后怎么讨媳妇呢?怎么传宗接代呢?怎么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呢?阿玛一切都是为了你哟,乖泉儿,乖泉儿···”

·····

一众人无语且气氛的瞪着那人,怀里的小孩放佛也哄住了不再哭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无良的父亲手里,咬着小手丫子很是享受,眉眼弯弯咿咿呀呀的叫着尤其可爱,看着众人又是父爱母爱泛滥,浓情蜜蜜的看着他。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可爱纯真无邪的小娃儿心中其实是恨不得跳起来把那混账东西暴打一顿,想他好端端的堂堂大清圣祖爷的五阿哥恒亲王胤祺竟然落到了这种地步!换做其他人倒也罢了,可偏偏,小娃子愈加灿烂的笑着“瞪着”抱着的人,无语问苍天:老天,你是要灭了我胤祺吗!!为什么是老九成了我的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自己小手小脚还成天绑在被褥里才不过八个月大的小身体,他(胤祺)真的是万般无奈无可奈何形神崩溃的却不得不待在自家九弟怀里,装着乖巧无邪偶尔用哭闹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这辈子都不会叫他一声阿玛!!

就在小胤祺心里七圈八圈转个不停地时候,一声爆笑传了过来,登时,他小小的心里顿时又起了一阵强烈的鸡皮疙瘩忐忑不安···

“哈哈哈哈!九哥风采依旧不逊以前,小弟真是万般佩服甘拜下风!”胤俄笑的花枝乱颤,万分开怀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珠,也舍不得用手去揩拭,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的抱紧了眼前的人,百年来的委屈思念激动喜悦萦绕心头,颤颤的叫着自己最想叫的名字:“九哥,真的是你吗?”

可怜的小胤祺突然间就被人一带夹在两人之间,两眼一翻眼前一黑,他·····他上辈子乐善好施待人宽和友爱兄弟,没造孽啊!怎么今生···

抱得人激动万分,被抱得人心中更是欣喜万分又心如刀绞五味俱全,四目相对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尽在不言中,“十弟···”


在续赌是不可能了,叙旧也得回自个家中。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将孩子扔给老十,自己得意洋洋的将自己所赢得钱揽下装进钱袋,两兄弟久别重逢欣然携手离去不带走一片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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