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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2 10: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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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江西
第二章
大清开国至今已有两百四十多年,而从前朝大明到如今也有五百年的历史。紫禁城的一房一瓦无一不是金碧辉煌庄严肃穆,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皇族龙威和帝国的繁华荣耀。纵使如今国力势微不比往日,但让人看到这落日余晖笼罩下的紫禁城,仍让人由衷的赞叹。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大清的女掌舵者——慈禧叶赫那拉?杏贞。
每当黄昏渐下,落日的余晖夕照紫禁城时,慈禧总喜欢放下周身所有事,行至五凤楼前,一人独上高楼,放眼远瞭,尽览古城于眼下。
今天慈禧不例外的走上五凤楼,看着下面过往的宫女太监,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养心殿的方向。那孩子该是醒了吧。想着想着脑海中又仿佛忆起了另张熟悉可爱又可恨的面容。
十年了,淳儿,你已经走了十年啦。你可曾还在怨恨额娘?你走时才十九岁,那样的年轻那样的稚嫩。如果不是你肆意妄为,何置于此。
眼眶中的幽恨爱意相容,似是不愿意再回忆那些伤人的往事,她又款款说到:载湉你还记得吧,你走时他才四岁,是个可爱的孩子,聪明好学,端静敏睿,只是身体差了许,额娘……
话尚未说完,慈禧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随后便问到:“皇帝那边怎样啦?”
来的正是慈禧的亲信太监李莲英,他忙跪下回道:“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刚得到消息,皇上上午便已醒来,身体已然大好。”
”皇帝现在在什么?有何动静?“这般无甚亲情的话与之前的泪语柔情判若两人,然而从慈禧的口中吐出并无奇怪之处。李莲英忙说到:”据养心殿的钱海来报,皇上一下午时间都在文渊阁,不知道在做什么,至今还没出来呢。“
”文渊阁?“慈禧蹙眉,他可不曾知道载湉对泡书阁那么感兴趣呢,况且他身体才刚好,忍不住怒道:”皇帝当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旋即命令道
”小李子,摆驾文渊阁。“冷言甩下,拂袖而去。
而此时的玄烨,不,应该说是在载湉正如李莲英所言一下午都潜在文渊阁,翻出自康熙后的所有卷宗实录,深深的震惊住了,半响不发一言。
这上面记载的点点滴滴都如刀般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里。他虽知道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王朝能挨过百多年的兴荣的,盛极必衰千古不变的道理,他清醒的知道这点,却万万不曾料到这短短的百余年里大清竟然沦落到这等地步!
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半壁江山尽落外寇之手!!其中的北京条约南京条约马关条约等··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更是将天下黎民百姓推入火坑,各地起义揭竿而起,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亡国之兆啊!!!
心中的震动远远大过了初期的预料,他顿时面无血色,配上原本就苍白的面容,霎时如鬼魅般,沉重的悲伤与愤恨笼罩在整个文渊阁内。
当慈禧穿廊走进来看到的正是载湉这样一幅颜色。那苍白的面容,哀痛的深情她自然不知道载湉此时的心理状态,想到的不过是那皇帝不顾自己大病未愈的身子在这里瞎折腾闹出来的,眼底却流露出一摸难以察觉的关怀之色。
慈禧正欲进去,却见一奴才疾步而来,那人正是康熙身前的淮吉,脸上虽然谦恭有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他本以为皇上在此,不会有人来打扰,却不料就是这会打盹偷懒的功夫,老佛爷就到了,万一被里头那主子怪罪下来,岂不哀哉!
想着,淮吉忙跪下叩道:“奴才淮吉叩见老佛爷,老佛爷万福金安。”故意将声音抬高,以示尊崇也可提示里面的主子。谁不知道皇帝和老佛爷关系,一向不予亲密,谨慎点总是好点。
“哼哼,你这奴才方才去哪了,万岁爷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有过失,你这狗奴才如何担当。”说这话的是李莲英,慈禧对此并未理会,颜色却是冷了不少,想借此通知皇上,这把戏她岂能不知。
没等淮吉回话,里面大门一开,少年皇帝光绪走了出来,瞥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淮吉,就忙朝慈禧走去。
他虽未见过慈禧,不过却从前代咸丰同治的实录里面真实的看到了那铁腕女人的影子。光绪清楚的知道:此时的他,远远不是这女人的对手。于是只得降低身份,屈尊向慈禧问安,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柔顺,习惯性的说道:“儿臣给皇爸爸请安。”
之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毫不理会李莲英的讶异的眼神。
眼前的妇人虽然年过半百,可姿容清癯周正,风姿犹存,从那光鲜华丽的旗装中依稀可见当年的绝代风华,不输当年宜妃之貌,可那神态之间却比宜妃更多了一种睥睨天下的野心欲望。
确实是个奇女子,可惜心术不正,不思辅国之意,却想独揽朝纲,和他的祖母孝庄比起来,眼前的女人真是差的太远了。光绪暗暗想道,面上却平湖似水,一贯的谦和礼让,不让慈禧看出一丝苗头出来。
可慈禧却非等闲女子,眼前的载湉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谦恭有礼忍让,可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看到皇帝身体好了不少,她也不由宛然一笑,“皇帝勤奋爱学是好事,可是也得注意身体。身子才好万一又累出病来,如何是好。”回头又吩咐淮吉:“你好好照顾皇帝,如有闪失为你是问。”
“遮,奴才遵命。”
”恩。“慈禧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载湉,才缓缓离身,“小李子,我们走。”
光绪看着慈禧走远,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人,撇下一句:“你也起来吧。”就淡淡走了进去,接着翻看卷宗,而淮吉得令一个利索爬起来,屁颠颠的端来茶水,放在案上,熟络的倒上水,呈上去,小声的赔说道:“万岁爷,刚才奴才做的不错吧。”
光绪听了,又是一眼冷色撇来,喝了一口茶,才懒懒的说道:“淮吉,你知道猪是什么死的?”
“·····”猪?··淮吉一脸疑惑,满腹牢骚,难道自己很像猪吗?
“奴才··奴才愚笨,还请万岁爷明示?”又是一副哈腰的奴才相。
过了半响,光绪站了起来,幽幽甩下一句:“笨死的!”然后毫不理会已经石化了的淮吉,翩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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