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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夕阳无限好 于 2015-3-11 10:26 编辑
【那些年的那些事】续集【苦辣酸甜的人生】
谁说得清人世间的是是非非;谁品得尽生活中的苦辣酸甜。
八、 后记
我的故亊中出现的两个人物:德孝与燕姐。他们的经历充满着辛酸与悲情,我现简单地讲述一下。 德孝的爸爸是一个囯 民 党团职军官,德孝的妈妈是位大家闺秀、富家千金。一九四九年德孝的妈妈怀上了德孝后,由于战乱她离开了丈夫,回到赣南老家分娩。德孝出生后囯 民 党战败,德孝的爸爸随囯 民 党军队退到台湾去了,把他们母子丢在了大陆。此后一个囯 民 党的官太太、反革命家属,一个柔弱的女子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是如何渡过那段苦难的岁月,我就不讲述了。 一九六八年,十九岁的德孝忍受不了,因父亲是囯 民 党反动派这“血统论”的株连而遭到批斗、游村的折磨。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挑着木匠工具,逃离了他的家乡,他的故土。 他流浪、漂泊,靠着木匠手艺走村串户糊口渡日。年底他流浪到了吉安市某县的一处山乡,农历腊月廿四他与其他一些因成份不好在外流浪的人员,聚在山上的一座破庙里过小年。那个年代尼姑、和尚都被强行还俗,破旧的庙宇成了这些流浪人员的栖身之地。 那个晚上大家喝过酒后,有的思念家乡的妻子儿女,有的思念白发苍苍的老父母,他们哭得哭,喊得喊,也有得诅咒某某某,也有得说与其这样在外流浪、漂泊有家不能归,还不如起来造反等等酒后狂言。 这夜,德孝吃过饭后找了个避风的屋角铺上禾秆,然后在禾秆上铺上棉被半边垫半边盖睡着了。第二天他就一头挑着棉被一头挑着木匠工具出外收帐去了,那个年代农村私人请木匠干活都是管饭,工钱要等年终生产队里决算分红后才给。腊月三十他把各处的工钱结清后,准备回到那座破庙里去过除夕,当他路过山脚下的一个村庄,一位认识他的老人对他说:“那庙里去不得,前些天公社派民兵把那座庙包围了,说里面成立了反革命组织要造反,并当场把那反抗的头头枪毙了,其他人都抓到县里去了,你去就是送死。” 德孝听完后转身赶紧逃走,他连夜逃出公社,向东奔去。随后他穿过抚州地区奔向武夷山······
一九六八年,十五岁的燕姐还没初中毕业,就随着地主成分的父亲,从邵武市下放到武夷山深处的一个山村。这个村有文化的人都走出了大山,留下的都是没文化的人。燕姐成了这个村的“赤脚”老师,十来个学生只有她一名老师,语文、算术、体育、美术、音乐她全教。 六九年这个学校里来了一位年轻的木匠师傅他就是德孝,是被大队干部叫来帮学校修理课桌板凳的,燕姐,一个十六岁的怀春少女,一位热爱文学的女孩对眼前这位容貌英俊、身材魁梧高大的德孝有了一丝好感。课桌板凳修完后德孝留了一封情书给燕姐。 燕姐被情书中遒劲有力,潇洒漂亮的字所倾倒,人美字美这是少女时代的燕姐对德孝的第一印象,随后他们进入了热恋期,德孝成了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少女成了王子的俘虏。 一九七一年,十八岁的燕姐为德孝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七三年又为德孝生了一个英俊的儿子。她辞掉了“赤脚”老师的职业,随着德孝到处漂泊。用燕姐的话说:“那时,日子虽然过的艰难、贫困,但他们过得很恩爱很幸福,没有埋怨,互敬互爱。” 也许德孝命中该有一劫,要遭受牢狱之灾。一九七五年,德孝在江西万载一个花炮厂做木工,这年万载县突然对全县的外流人口大搜查,德孝带得证明又已过期,于是他被关进了看守所。随后发现他是六八年吉安市某县反革命集团漏网分子,他很快被移交给当地公安部门。随后被判了八年刑期送到江西劳改农场八大队劳改。
一九九零年当我第一次从燕姐那里回来后,写信给德孝问他为何抛弃为你苦守八年的结发妻子,另觅新欢。并说德孝你这辈子做牛做马也回报不了燕姐对你的恩情,我直言谴责他忘恩负义。他来信说:贤弟八三年我刑满出狱本想与她斯守一生,可这八年她变了,变得非常强势、泼辣,曾经温柔、贤淑的性格也许被八年的苦难生活耗尽了。因而两个强势的人在一起是很难相处得。出狱后这三年她总是无端地找我吵架,有时朋来家里她竟当着我朋友的面大骂我,让我颜面扫地,八六年她拿一百块钱给我做路费让我回赣南老家,那时一百块钱是个不小的数目,她做一个月的工也攒不到,可见她是下了很大得决心赶我走。我走到今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九三年当我第二次去燕姐那里,我问燕姐在德孝出狱后你们生活了三年,为何还赶他走? 燕姐听后说:“弟你不知道,自从你们平反出去后,八大队几乎走了百分之八十的人,为了补充劳动力,于是大量的刑事犯进来了。他出狱后不愿做木工活 , 说八年没做手艺生疏了。我在工地上挑砖干活,叫他到火车站广场去摆地摊,那怕一天挣个一块、两块钱总比不挣好。他不去说挣那个小钱没面子,要挣就挣大钱。好了你不去就算了,在家坐自在一点我养你也没关系。可他在家又坐不自在,今天带个盗窃犯回家吃饭,明天带个诈骗犯来后天又带个强 奸犯来,我曾好言相劝叫他不要和这些人来往,可他不听 , 说他不是三岁的小孩,好坏还是分得清。我曾劝他说 , 当年你在那破庙里没有参加反革命集团 , 但你在场 , 因而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 八年冤狱你还没吸收教训 . 他变了曾经他是靠勤劳挣钱,现在他却有一种不劳而获,一夜暴富的发财心理。这种心理是很危险的,不是他骗别人就是别人骗他。 有一次我是当着他那所谓的朋友面,大发雷庭没给他面子。但他还是听不进去说与他们交往是为了做生意挣钱。我怕他跟那些人在一起惹出事来,不得已用一百块钱打发他回赣南老家去,让他避开这些人免得又惹牢狱之灾。我一片好意他却当了恶意。真是白糖砒霜——分辨不清。” 我说:“姐你们携手走过了黑夜,黎明时却分手了。这与您在处理夫妻矛盾时的粗暴态度不无关系,您是有过错得。德孝其实很爱您,在狱中他无数次地赞美过您并对我说他能娶到您是他这一生的福气,他常常在我面前回忆着你们曾经有过得那段苦难而又甜蜜的生活。” “是得我们走到今天不能说我一点过错都没有。”燕姐说完沉默了片刻仿佛是我的话语,让她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随后她又说道:“其实德孝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小学毕业后,家里没钱送他念中学。回到家后他多次上山砍柴挑到城里去卖,卖的钱就去买斧头、刨子等木匠工具,在家做些板凳桌子,后来村里的人见他会做木工就请他干活,为了练习手艺,提高技术他上门干活不要工钱,管三餐饭吃就可以了。这样两年后他农村的犁、耙、木桶、家具等木工活他都会做了,而且做的很好。” 我说:“看他那一手漂亮的字,说他高中毕业没人会怀疑。” “是得,我就是因他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对他产生了感情,那个年代看人的内才不就是看他的字嘛?”说完燕姐叹了一口气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这一生对的住他,缘尽了想留也留不住。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日子我也走过来了。”
一九九零年我和德孝通了一封信后,就再也没有与他书信往来,他在父亲的资助下办了一个家具厂。那时因他是台属,县台办每年年终都会看望他,又因他是企业主,具有这双重身份使得他很容易当选县政协委员。正是:昔日阶下囚,今朝坐上宾。人生沉浮竟是如此巨大,此后这二十多年来他的企业经营得如何以及他与后妻过得怎样我不得而知。 燕姐一九九六年我与她房屋先后拆迁失去了通信地址,中断了书信往来,这些年不知她过得怎样,我想她应该在邵武某条街上做了两个店面的楼房,还有一个汽车修理厂的一半股份,如今应该孙子绕膝幸福美满吧!
我的故事讲完了,人生是一本书,每一日就是书的一页。当你用自己的脚步,在每一日那空白的纸上,书写一行行你人生的故事。无论那故事是辛酸曲折、催人泪下还是柔情百转、刻骨铭心都值得你去回味,值得你去怀念。人生本就是一部充满着酸甜苦辣的书。 在此我要感谢星子网提供了一个舞文弄墨的平台,让我的文学爱好能在这个平台上展露。最后我要向广大关注我,关心我的网友们表示感谢,并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永远幸福! 二零一五年元月十二曰写于惠州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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