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鸟【一】

蚂蚁

那真的是要谢谢版主了。版主是个热心人啊。愿意把我这瞎堆砌没有章法的东西看下去我已经很感激了。那就有劳 ...
古猿 发表于 2010-6-7 17:35

    也希望以后多发点作品给我们分享。

古猿

不一会。桂花就从后门进来了，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又用手拂开了晃在脑前的几缕散发。倒了杯水递给了呆鸟。‘呆鸟，妹妹啥时候生啊。’看得出桂花是一脸的笑容。说道孩子，女人的话自然就会多起来。

             ‘ 不知道啊，我想也差不多了，看她肚子就应该不多久了，你也知道。我家的女人，傻的。’

             ‘  要的东西可多了，唉，你一个男的，实在是难为你了，以后要有什么要帮忙的，只要你不嫌弃做嫂子的，尽管拿来，我帮你就是了。’

               ‘ 哎，哎。看嫂子说什么话啊。以后免不了要多麻烦嫂子了。’

              桂花说着，把花布拿了过去，打开，叉开拇指中指。拇指中指轮番着作为支点熟练里量了量布。‘这够做两套小衣服的呢。’。。。。。

             ‘  桂花嫂。黑皮有信吗。’呆鸟终于说出来了。他明知道是不会有信的，有信的话，黑皮是应该最先告诉自己的。说完后呆鸟有些后悔。

             ‘  黑皮没事了，那个，那个人没死。’ 呆鸟没说是阳会计

                呆鸟显然感觉到桂花的脸色难看了许些。

           ‘   唉，没有’女人的脸上便多了两条亮亮的泪流过的痕迹。

              呆鸟不知说什么好，惶惶的觉得是自己错了。

           ‘  呆鸟，我跟你说，我没有对不起黑皮。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女人的声音哽咽颤抖起来。

             呆鸟的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或是劝慰，这个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女人。真的，呆鸟的心里对这个被人们耻笑的女人只有同情。如果当初他还有一点怒气，现在就连那一点点怒气也转化了同情。

         她在活着，

         她在很累的活着。            

        ‘ 嫂子，我会把黑皮找回来的。’呆鸟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要不我先回去了。呆鸟想离开这里，想离开一个让心难受的地方，或许他可以忍受许多的体力上的痛苦 ，但让他心苦的事，呆鸟的承受力却是极弱的。

           呆鸟便匆匆的离开了桂花的家里。心沉重了许些。



           天阴阴的，冷冷的。

          一天都不见了太阳，整个上午都笼罩在浓雾之中。在中午饭后，浓雾才渐渐的隐去，有几只黑色的鸟在秃枝上立着，也懒得飞动。

            牛也是在稻草堆下跪爬着，稻草堆的下面已经让牛用嘴扯出了一个暖暖的窝。显得很安详，嘴里在永远的咀嚼着，不时得滴下一坨坨浓浓的白色的唾液。似乎他们的一生就是在咀嚼中过去。那稻草的味道有那么好吗? 值得他们咀嚼一世吗？牛在冬天的日子还是挺舒服的啊。呆鸟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声：‘鬼天，冷死了。’

           远处传来了鞭炮的声音，似乎快过年了。

蚂蚁

不一会。桂花就从后门进来了，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又用手拂开了晃在脑前的几缕散发。倒了杯水递给了呆鸟 ...
古猿 发表于 2010-6-7 21:08

  一说就更新了。

细细品味

古猿

人们在过年放爆竹原本是用来驱赶年这种动物的，杀猪也原本是用来给年吃的，乞求年不要伤害人的。人们互相拜年也只是欢呼年被人们灭绝了。人这种动物对异己的痛恨往往是愿意把他灭绝的，在灭绝之后便有显出假惺惺的怜悯，于是人们便又有了过年的习俗。可人还有贪婪的本性，年又变成了人奢侈的借口。满足人的欲望，无任是富人，穷人。

             村子东头的永金家今天正在宰年猪。呆鸟被人家喊来帮忙，周围也早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孩子。杀猪的拿了跟粗绳，套了个活扣，一人进了猪圈，，出来时绳子便套在住脖子上了，猪确是不肯出来的，拼命的往后退，四脚践踏着地，猪屁股几乎顶在地上，任凭杀猪的如何拽也是没法拽动了。来啊，帮忙啊，几个大男人便一起拽着绳子，硬生生把一头大猪拉出了猪圈。永金急忙绕到猪的后面，推着猪的屁股，或许是猪用尽了它所有的力气，用人的话说把拉屎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有或许是这头猪这些天不舒服了，竟然是喷出了一条线的稀猪屎，直直的射在永金的脸上，缓缓的在他脸上流淌。引起周围人的哄笑，几个小孩都笑蹲下了。这一笑不要紧，拉绳索的手头便松劲了，那猪也没想到这群人会突然松劲了，往后一坐，猪屁股恰恰坐在永金的怀里，拉绳的人又拼命的把猪拉了起来，永金却一头猪屎的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的气。等他缓过气来，几个人已经把那头肥猪摁在长木凳上，此时的猪已经无法用力气作出任何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撕扯着嘴嚎叫着，这嚎叫声足足可以传到好高的天空了。

            接下来小孩子们就可以看到有殷红的血从猪的脖子上的一个洞口里汩汩的涌出，足足有一木桶之多。地上也散漫着一块一块的血迹，很快就凝成了一坨一坨的血块。用脚一踢，确是可以滚动的。

           天上忽忽的飘起了雪花，起初是小小的，渐渐的如棉花团一般的飘落，孩子们乐了，哄笑着散去。在空中抓舞着，雪花落在冻红的小手上，瞬间就化去了，没了影迹。唯有湿漉漉的，冰凉的水迹表明他们曾经美丽过。不多久地上便白白的一片了。刚才地上红的血，黑的土，白的猪毛，稀的猪屎，。。。。。。全都变成了茫茫的白。

        这场雪来的好大好奇怪啊，大人们嬉笑着，正抢着能分些好点的猪肉回家腌上，过年这是头等的要事。

         呆鸟也称了一块。用禾杆系上，想着回家给老婆炖上一碗，补补身子。老婆应该快生了。

        雪越下越大，呆鸟每踩一下就会发出咯咯的响声，妈妈的，怎么就下起了这么大的雪呢，呆鸟还真没见过下如此大的雪。茫茫的雪花遮住了呆鸟的眼睛，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隐约中看见前面有个女人发疯似的往这边跑来。呆鸟一惊，停了脚步看时，女人跑到了眼前，女人也看清了是呆鸟。是桂花嫂。死呆鸟啊，你死哪去了，你不知道你老婆是傻子啊，桂花哇哇嚎哭起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桂花一巴掌打在在呆鸟的脸上，‘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不知道你老婆是傻的啊，她死啦。’桂花呜呜的捂住自己的脸蹲坐在了地上。呆鸟张大了嘴，脑袋嗡的一下，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家门口，就直挺挺的立在哪儿。。。

            自己的女人趴在雪地里，身后是一条挣扎的雪痕，那雪已浑然是一片血水。

             呆鸟双膝一软，跪倒在雪地，喉咙一股热流涌出。一坨鲜红化开了膝盖前白雪。



           人们常说人伤心到吐血是文人的夸张，其实是他没有到真正的伤心处。

古猿

感觉挺冷静的啊

古猿

在江南，下这样的大雪是少有的。下这样长的时间更是没有过的。

                    这场雪足足下了有三天，外面的积雪有一套靴深了。

                   呆鸟的意识一直是在朦胧中的。在他的眼前总有个女人在晃动着，还时常的摸摸自己的额头，有时那个女人就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坐在床沿边絮絮叨叨的，他很想抬起手拉住女人的手，可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很想把自己的头颅靠靠在女人的胸前，可女人摸了摸自己额头，转身走开了，呆鸟很想喊，别走，可他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便在模糊中沉沉的睡去。。。。。

                    呆鸟走到了一片山地，低矮的丘陵，一片一片的，却是开满了鲜红鲜红的花，一朵挨着一朵，没有了一点缝隙，天空蓝晶晶的透明，分明是可以看到雪花在飘舞，空中却有一个女人穿着白的长衣，舞动着长袖，在翩翩起舞。。。。。

                 呆鸟看呆了，他的灵魂就如游丝随着长袖挥舞。

                 渐渐地那花全成了白色，那雪花却变成了鲜血样的红，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婴儿的哭啼声。

                呆鸟吓坏了，脚底下竟然开了，露出了黑黑深渊，呆鸟直直的坠落下去。一直坠着，坠着。。。。。。



                 呆鸟醒了。

                桂花抓着呆鸟的手，呆鸟却是枕在桂花的腿上。呆鸟额头上全是冷汗，桂花一手拿着块毛巾在轻轻的擦拭着，慧慧正在门口望着外头。

              呆鸟想抬起头，却动不了。手握紧了桂花的手，放弃了抬头的欲望，眼神呆呆的看着屋顶的瓦片，两行清清的泪顺着鼻翼的两侧流下，在鼻子的下方汇成一行，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桂花的裤子上。

           ‘   呆鸟醒了啊。慧慧，过来，陪你叔叔说说话，我去下点面条去。’慧慧很听话的跑了过来。

             桂花双手抱住呆鸟的头，轻轻的移到了枕头上，呆鸟清楚地感觉到枕头比桂花的腿上要凉多了。



         ‘  我老婆呢？’

            ‘埋了。’慧慧说。

           ‘ 谁埋的？’

          ‘ 村长和一些人埋的，没有放爆竹呢，也没有敲锣鼓呢’



   

             呆鸟试试自己可以起来，下了地。

              走到了门口。

            外面的雪的白光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呆鸟眯缝着眼，外面全然是茫茫的白色，天边有一颗发白的太阳，照着雪地越发的耀眼。



            呆鸟忽然有个疑问，这是早上呢，还是傍晚了呢。。。。。。。

古猿

原本是有许多互不相连的池塘，池塘里许多互不认识的鱼，忽然有一天，一场大水淹没了所有的池塘，连成了一片，连原来的田地，山丘都成了鱼儿的乐园，于是许多原来不认识的鱼认识了，许多原本不可能在一起的鱼儿结婚了，生子了，它们的世界宽阔了。后来它们哂笑原来那个地方真是太小了，可等它们累了，老了，想回到自己的池塘时，却再也找不到了那个记忆深处的池塘。



               呆鸟是在清明节后的第二天走的。

               那年的清明温和晴朗，满山开满了映山红。呆鸟给自己的女人烧了些钱纸，用锹培了些新土。在坟头插了些新鲜的映山红。

                呆鸟无力里坐在坟头前。

                太阳西斜，斑驳的阳光透过坟头的映山红散落在呆鸟的脸上。呆鸟透过阳光映的透明的花瓣看天空，是一片模糊的红，那日头确是在模糊中的一团白。直到日头滚落到了山的那边。呆鸟才抗着铁锹缓缓的离去，才觉得傍晚还是有些凉意。把领口的纽扣扣住了。暮霭渐渐从四周集拢来，在山脚处围上薄薄的透明的乳白色的纱巾。这个世界便沉入了静静的模糊之中了。

                有如呆鸟要走的路，模糊的没了边际。



                呆鸟在第二天清晨带着那把二胡离开自己的土屋，坐上了去县城的车。他到底要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一条离开了池塘的鱼，游向哪里它自己的确是不知，但他的世界确是因此变得大了。

古猿

是个古老而有历史的小城。说它是城，其实他比镇子也大不了多少的。

但这里的一些却记载了这里曾经的确是一座城池了。在它的南边是临着鄱阳湖，这里的人叫南门河，河边有许多的长条形的石块，有些有堆切的形状，显示这里曾经有过宽宏的建筑，还有些散在水边，有些半截入去了水里。一半在岸上，便成了女人洗衣服很好的去处。水波泛泛，偶有些渔船停在远处，常有许些的木条，竹竿插在水中，是用来固定渔网的。在夕阳的光芒下拉出了长长褶皱了的影子。这是打鱼的人布的迷魂阵，开口处是很开阔的，尔后便渐渐收窄，有几处故意分叉出水巷，但每一处都是死巷的，唯一的出路就是进来的开口处，鱼游进来后大多是找不到出口的，等渔人把开口处收拢了，鱼儿也就即将结束一切了。很快就会成了人桌子上下饭菜了。

呆鸟便在这座很像是渔人布的网中的小城中游走。那个出口便是他来的地方，他知道却不愿意。

呆鸟肚子有些饿了。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中午吃了一碗面，是在一个小店里。最重要的是晚上呆鸟不知道要在哪里睡了。

呆鸟像只离开了鱼群的鱼，独自孤单的漫游着，他走的是一条用花岗石铺地的小街，这条街很像是一座拱桥，只是两边是很老的木制的楼房，下面也不是水，是厚厚的土。

在拐角处呆鸟进了一家小吃店，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店主看上去是一对夫妇，四十来岁的样子，女的在剥着大蒜的皮，每拉去一块蒜皮就露出白白的蒜头，男的正抽着烟，见有客人进来，起身问呆鸟；‘要吃点什么’。顺手从桌子地下拉出个方凳子，用袖子拂了一下凳面。呆鸟放下二胡，坐下，问；‘有面吗。’

‘有，要放肉吗?

   ‘不要’。‘那要蛋吗？’

'不要’店主又问。

那男的便不再做声，兀自的去了后间下面去了。

女的只是抬头看看呆鸟，便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了。呆鸟看见那女人不很漂亮，到也白净。呆鸟觉着无事，点燃了一根烟，眼睛四处巡视了一下，墙上都是黑黑的油迹，顶上吊着个吊扇，也是黑乎乎的。似乎是有吊着没有掉下来的油滴。

几分钟后男人端来一大碗面，放在呆鸟的面前，又从筷子同里抽出一双筷子，一并的放下。便在呆鸟的对面坐下。看着呆鸟吃着。呆鸟也不理会，顾自的吃着。

‘兄弟，是到哪里去吗？做什么事。’男人似乎对呆鸟的二胡有些兴趣。暗自猜着呆鸟是做什么的。

  呆鸟嘴里正拖着满满的一坨面条，一半已经在嘴里，一半耷拉在碗沿上，呆鸟愣了一下，停住嘴里的动作，咬断了长长的面。咽下，脖子不自觉的伸了一下，想要回答男人的问话。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埋下头，快速地呼啦呼啦几下拔拉完了面。掏出两张一元的纸币，放在桌上，起身拿起二胡出了小店。

天已经黑了下来，有几个昏暗的路灯泛着黄黄的光，映在磨光了的麻石板上。路上没有什么人，很静，呆鸟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缓缓踢拖的脚步声。

一种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浸遍了身上的每一处。那是----孤独。

很多的窗口透出了灯光来。夜里的小城静穆而美丽，温柔而包容。

古猿

呆鸟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久，好久。感觉困极了，就是让他倒在马路上他也能睡着。

呆鸟到了几个小旅馆的门前，都是在犹豫好一会后离开了。

夜已经很深了。呆鸟走到一个看来是很偏僻的地方，模糊中看得出是一个废弃的砖窑。呆鸟顿时觉出了亲切来，上天总也不是那么的无情。呆鸟很有了满足感，在这里睡应该也不错了。呆鸟走近，看到的是一座很大的窑，并排有许多的圆顶的洞口，呆鸟摸索着墙壁进了一个洞口，划亮了一根火柴，地上有很多碎的红色的砖头，呆鸟小心的移动着脚步，偶尔有砖头碰撞的声音，传去很远，感觉出这里的空间很大，让人无端的产生恐惧。呆鸟划了好几根火柴，找到了一些干草。在靠墙壁无风一处蜷缩下来。头靠在墙壁上。

呆鸟感觉头很沉，很累。很想沉沉的睡上一觉。可人有时又是很奇怪的东西，明明很累很想睡觉，可真正躺下了，却又清醒起来，很多的画面，很多的思想映现出来。让你越睡越清醒。

呆鸟此时也睡不着了，感觉有些冷，便蜷的更紧一些。

呆鸟在问自己，问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要到哪里去。是为了逃避什么，还是寻找什么，逃避思念，逃避孤独，可现在他更思念曾经的家。也很想睡在家里的床上，总归可以暖和。可在家里，他老想女人，常常睡不着。想着想着就用拳头狠狠砸自己。恨自己没有看好快要生了的女人。总是在迷糊中外头就天亮了。现在他又想起了女人，想起那天的大雪。白雪里殷殷的红。他孤独，孤独在侵蚀着他的神经。可现在他更孤独了，孤独的感觉这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孤独的感到这世界的一切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他的， 只有这块肉体，在它饥饿的时候，感觉了它的存在。

是在寻找什么吗，寻找什么呢。呆鸟想不出来。或许是有些幻想，在这世上的另外一个角落，有属于他的快乐。

哪个角落在哪里呢？

模糊中呆鸟好像睡着了。

小城也在夜色中安然的睡了，湖水拍打水岸的声音很有节奏。先是一声较响碰岸的声音，浑浊而厚重。接着是碎水哗哗的滑落的声音。清脆而细长。循环而不单调。小城就在这节奏中甜睡着，

呆鸟也的确睡着了。发出了很沉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呆鸟被脚踏上了砖块的碰撞声惊醒了。睁开眼时，有一团橙色的烛光向他缓缓的移来，呆鸟蹭的坐了起来。

古猿

呆鸟坐起的声音或许把对方吓得更狠了。怎么会想到这黑洞洞里会有东西，况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见哪人把手中的蜡烛抛去了好远，听到哗啦啦的一阵响。烛光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掉落在地上，人便无了影了。

呆鸟在晃动的烛光中看见的是个半大的男孩飞快的逃去了。

呆鸟才把手中准备用来做武器的二胡放下。想怎么半夜有人到这里来的呢？亦或是和自己一样到这里避寒过夜。

睡意全消了，见那掉落的烛光依然亮着，映着斑驳脱落的土墙。呆鸟爬起来，走过去捡起蜡烛，看见地上有一本书和一些散落的红薯干片。呆鸟知道这是乡下人在挖红薯的季节里，把吃不完的红薯切成片晒干。储藏起来到来年缺粮的时候煮在稀饭里，便可以省去些米。而且也很好吃。知道这是个乡下男孩，可不明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呢？

呆鸟把这些都捡了起来，又回到刚睡的地方半躺着。也不知几点了，是不是快天亮了。

呆鸟拿了块红薯片在衣服上来回擦了几下。啃了起来。肚子是有些饿了。又拿起书凑到烛光下想看看是什么书，呆鸟念完了小学，也认得些字。看见书面上有些图画，写着些外国的字，呆鸟不认得，但知道是外国人的字。翻开看看，全然是写些蝌蚪样的东西，呆鸟纳闷这是什么书啊，一个字也没有。顺手丢在一边，木然地看着烛光，烛光映在他消瘦了许多的脸上，红润而沧桑。呆了一会，呆鸟忽然想到这书于他解手有用，又伸手拿过来赛到怀里。又蜷缩起来，想继续睡觉。呆鸟没把蜡烛吹灭。经过这一折腾，他也有些害怕，想有光会好一些。

在呆鸟又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叔叔，你能把那书还给我吗?'

呆鸟一惊，眼前站着个男孩，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带着害怕又有恳求的眼神望着呆鸟。

‘叔叔，把书给我吧，我上课要用，那些你拿去吃吧’。显然男孩是把他当成了路边的疯人。

呆鸟知道原来是个读书的学生，就又坐了起来。

男孩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呆鸟从怀里掏出书递给了孩子。又把薯片一块一块的叠起，还给给男孩，呆鸟很想问一下男孩怎么会到这里来。可没出声，连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还不知男孩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男孩接过书和薯片，转身走开，呆鸟忽然觉得该说一句。‘不好意思，我吃了你一块薯片了。’

男孩忽的停下来，转过身来，他显然感觉眼前这个人不是疯子，也不是坏人。走到呆鸟跟前，蹲下身子问；‘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睡呢？’

呆鸟咳了一声，没有回答。反问男孩怎么这黑夜跑到这里。

‘我是到这里读英语，我是那边一中高一的学生，天快亮了，我每天都是在这个时候起来早读，寝室里不能读，会影响同学，教室里没开门。我就每天在天不亮时到这里读一个小时的书，天亮后就到教室里早读了。’

呆鸟立刻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男孩。拉过男孩在身边坐下，男孩也很乐意的坐下，他很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是没有任何恶意的。问男孩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家里日子怎么样，有些什么人。和男孩聊的很是愉悦。

天亮了，男孩要去教室早读了。

‘我们做朋友吧’男孩走的时候说。

呆鸟觉的很有些快乐，在这个小城里，呆鸟认识了第一个人。有了第一个朋友。可以有个说话的人了。呆鸟也就不在那么孤独了。

可就在男孩走后那一刻，呆鸟的孤独立刻就如晨雾般的袭来。

不是因为是一个人而孤独。

而是自己不知自己下一刻该做什么，到哪里去。甚至不知自己在哪里。、

这种孤独足可以吞噬一个人的思想，意志乃至于肉体。

呆鸟坐起的声音或许把对方吓得更狠了。怎么会想到这黑洞洞里会有东西，况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见哪人把手中的蜡烛抛去了好远，听到哗啦啦的一阵响。烛光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掉落在地上，人便无了影了。

呆鸟在晃动的烛光中看见的是个半大的男孩飞快的逃去了。

呆鸟才把手中准备用来做武器的二胡放下。想怎么半夜有人到这里来的呢？亦或是和自己一样到这里避寒过夜。

睡意全消了，见那掉落的烛光依然亮着，映着斑驳脱落的土墙。呆鸟爬起来，走过去捡起蜡烛，看见地上有一本书和一些散落的红薯干片。呆鸟知道这是乡下人在挖红薯的季节里，把吃不完的红薯切成片晒干。储藏起来到来年缺粮的时候煮在稀饭里，便可以省去些米。而且也很好吃。知道这是个乡下男孩，可不明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呢？

呆鸟把这些都捡了起来，又回到刚睡的地方半躺着。也不知几点了，是不是快天亮了。

呆鸟拿了块红薯片在衣服上来回擦了几下。啃了起来。肚子是有些饿了。又拿起书凑到烛光下想看看是什么书，呆鸟念完了小学，也认得些字。看见书面上有些图画，写着些外国的字，呆鸟不认得，但知道是外国人的字。翻开看看，全然是写些蝌蚪样的东西，呆鸟纳闷这是什么书啊，一个字也没有。顺手丢在一边，木然地看着烛光，烛光映在他消瘦了许多的脸上，红润而沧桑。呆了一会，呆鸟忽然想到这书于他解手有用，又伸手拿过来赛到怀里。又蜷缩起来，想继续睡觉。呆鸟没把蜡烛吹灭。经过这一折腾，他也有些害怕，想有光会好一些。

在呆鸟又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叔叔，你能把那书还给我吗?'

呆鸟一惊，眼前站着个男孩，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带着害怕又有恳求的眼神望着呆鸟。

‘叔叔，把书给我吧，我上课要用，那些你拿去吃吧’。显然男孩是把他当成了路边的疯人。

呆鸟知道原来是个读书的学生，就又坐了起来。

男孩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呆鸟从怀里掏出书递给了孩子。又把薯片一块一块的叠起，还给给男孩，呆鸟很想问一下男孩怎么会到这里来。可没出声，连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还不知男孩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男孩接过书和薯片，转身走开，呆鸟忽然觉得该说一句。‘不好意思，我吃了你一块薯片了。’

男孩忽的停下来，转过身来，他显然感觉眼前这个人不是疯子，也不是坏人。走到呆鸟跟前，蹲下身子问；‘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睡呢？’

呆鸟咳了一声，没有回答。反问男孩怎么这黑夜跑到这里。

‘我是到这里读英语，我是那边一中高一的学生，天快亮了，我每天都是在这个时候起来早读，寝室里不能读，会影响同学，教室里没开门。我就每天在天不亮时到这里读一个小时的书，天亮后就到教室里早读了。’

呆鸟立刻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男孩。拉过男孩在身边坐下，男孩也很乐意的坐下，他很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是没有任何恶意的。问男孩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家里日子怎么样，有些什么人。和男孩聊的很是愉悦。

天亮了，男孩要去教室早读了。

‘我们做朋友吧’男孩走的时候说。

呆鸟觉的很有些快乐，在这个小城里，呆鸟认识了第一个人。有了第一个朋友。可以有个说话的人了。呆鸟也就不在那么孤独了。

可就在男孩走后那一刻，呆鸟的孤独立刻就如晨雾般的袭来。

不是因为是一个人而孤独。

而是自己不知自己下一刻该做什么，到哪里去。甚至不知自己在哪里。、

这种孤独足可以吞噬一个人的思想，意志乃至于肉体。